电影《可怜之人》,重塑经典探索女性自我觉醒
改编自苏格兰作家阿拉斯代尔·格雷的著名小说,《可怜之人》以独特镜头重现弗兰肯斯坦的传奇。影片讲述贝拉(由艾玛·斯通扮演)的异想世界,她是一位在逃离丈夫虐待的过程中坠桥自尽的可怜女子,却意外通过一位科学家的奇特实验得到复活。尽管她身体重生,但心智却依然停留在孩童状态。因好奇而开始探索这个陌生世界的她,与一位自由散漫的律师私奔,展开了一场对个人自由、性别平等和性解放的自我发现之旅。
原作设定在1881年的电影改编,并未完全忠于原著。故事的确切时代背景略显模糊,尤其是当贝拉在前往葡萄牙时,飞艇与空中电车交错飞行的素描带来一幕梦幻而混沌的视觉奇观,领观众进入一个即熟悉又异化的虚拟时空。
在影片的热议背后,不少人关注影片是否真正体现了当下流行的女性主义议题。电影试图以贝拉的旅行和经历呈现一种女性自主权的观念,例如在游轮上,一位老妇人对贝拉谈论性和身体的自我满足,直言这一切并非重要。而在巴黎的一所妓院工作的贝拉通过与一位黑人女同事的亲密互动,开始对身体的某些秘密角落及性的新理解大开眼界。
贝拉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死气沉沉婚姻中,对丈夫及当时的婚姻制度抱有深刻的批评和恐惧,这也反映出片中对女性主义立场的探讨。不过,若说《可怜之人》是对父权制的彻底反叛可能过于牵强。电影中贝拉的理想恋情是乡村医生Max,他的包容和支持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影片对情感自由和身体自主权的诉求。
影片中的另一个有趣设定是,贝拉的“父亲”——为她进行换脑手术的医生是个阉人,这使他的“父爱”看起来更加无私和支持,没有专制压迫的色彩。相形之下,贝拉的第一任情人邓肯则是一个好赌、爱暴力且情绪不稳的典型大男子主义者,他的软弱又成为贝拉勇敢抗争的背景。
随着电影的推进,高潮出现在外表强硬内心脆弱的“前夫”在面对贝拉的果断反击时,突显出贝拉的勇敢和自主,诠释着“宁愿死亡,也不愿失去自由”的坚强宣言。这样的桥段虽然引人入胜,但似乎忽视了对女性主义结构性因素的深讨,倾向于通过贝拉的性自我觉醒来描绘其成长过程,忽视了其他可能性。
影片在视觉效果上制造震撼,但在探讨女性处境方面则略显肤浅。尽管《可怜之人》试图打破传统束缚,却因为脚本设定和导演的创作取向,使得电影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陷入了简单化的性别观念与消费女性形象的怪圈,让一些女性观众难以产生共鸣。
2023年9月,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的《可怜之人》由于艾玛·斯通的大胆演绎而备受关注,但也引发了关于女性身体呈现和性别议题刻画的讨论,这或许为电影和观众间的互动增添了额外的思考纬度。